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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誌弘張開的嘴巴，能夠塞得進一隻雞蛋，驚呆當場。

我繼續說了下去：“黎帥的病因在於兩點，咒術和瘋毒。就算不去排除詛咒一說，光是投毒這一點，就不是一隻女鬼能夠用出的手段。”

“所以，黎帥的病，是人為！現在看來，唯一的凶手，就是拍攝照片的人。”

我把黎帥的手機也擺了出來，點開相冊，和黎誌弘手機裡的照片進行比對，很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黎誌弘突然暴起：“我這就帶人去找這個凶手！”

“且慢！”我急聲攔下了黎誌弘：“打草驚蛇並冇有什麼意義。而且在我看來，先摸清凶手用在黎帥身上的手段，更加重要。”

“先把黎帥的病給治好，隻要他能恢覆成清醒的狀態，一切都能明瞭。而且，黎帥也可以充當人證！”

黎誌弘迅速明白過來，並且找準了自己的位置。

“彭醫生，您說該怎麼做？隻要能治好我兒子，我都配合！”

我身心一鬆，暗道你要是早這麼做該多好。

“在不驚動凶手的前提下，儘可能去調查他的背景。你兒子每次都去他那兒，肯定或多或少有些交情。”

黎誌弘馬上會意，趕緊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。

等他忙忙碌碌的打了幾通電話之後，我叮囑了他今晚最後一件事。

“於夢瑤的屍體還在你家院子裡擺著，去處理一下吧。先原地掩埋就行，態度一定要恭敬。不管怎麼說，也是差一點兒成了你兒媳婦的人，甚至可能也是因為你兒子，才搭上了一條命，對人家好點。”

黎誌弘趕忙點頭答應著，我伸了個懶腰，黎誌弘馬上會意，給我和周密安排了客房。

翌日上午，我精神飽滿的從房間出來。

一樓大廳裡，黎誌弘還在沙發上坐著，估計是一晚上都冇閤眼。

他麵前的桌幾上，已經被各種雜物堆滿。

盛滿菸頭的菸灰缸、三部手機、咖啡杯和涼了的茶水、還有一些充饑的壓縮食品。

黎誌弘這是忙碌了一晚上的樣子，眼中滿是血絲，眼眶浮腫，正處於極度疲倦和亢奮混雜的狀態。

見我從房間出來，黎誌弘急忙起身，又帶著眩暈的樣子坐了回去。

我緩步上前，在他麵前坐下。

黎誌弘一隻手捂著額頭，快速將一晚上的調查結果報告給我。

“那個人叫唐司白，他開設了一個私立的流浪犬收容所，並不合法。但因為選在了偏僻無人的郊外，單獨建了幾間房子，所以很少有人知道。”

“以前警方經常去他那裡，想要依法查辦。但唐司白很擅長利用網絡輿論，以‘愛狗人士’的身份，在網上賣慘、搏同情，讓警方的工作進度很艱難。”

我漸漸皺起眉頭：“愛狗人士？他殺人的出發點，是因為保護流浪狗？”

“這似乎不太合理吧？”我順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：“他的流浪犬收容所，可是黎帥最常去的地方。”

“如果這個唐司白真的是愛狗人士，他為什麼會允許黎帥在他的地盤上做那些事？甚至，唐司白還拍下了那些血腥的照片！”

黎誌弘冷哼

一聲：“這個人就是個表裡不一的騙子，除了他勒索我的事，我還查到了另外一件。”

“小帥虐待的動物，都是從唐司白手裡購買的。也就是說，唐司白表麵上是愛狗人士，背地裡其實就是個肮臟的賣家。”

“除了小帥，他還有其他的生意，通過各種途徑，把流浪犬賣給彆人。”

我灌了兩口涼茶，腦子清醒了不少：“這麼說的話，收容所裡的，就未必全是流浪犬吧？唐司白的目的是為了賺錢，隻有無本的生意，利益纔是最大的。”

黎誌弘點了點頭，身子一晃，差點兒摔倒在沙發上。

“黎老闆，回去歇著吧。要是等到我把黎帥的病治好了，你卻爬不起來了，我就找不到人要診費了。”

黎誌弘還想堅持，我繼續道：“接下來的行動，讓我和周密來就行了，人多反而容易出紕漏。”

打發黎誌弘去休息之後，我把周密給折騰了起來。

白日無事，我們就去把於夢瑤的墳塋，簡單修繕了一下。

當然，以後肯定是要給她遷出去的。但是現在這種時候，她卻可以留下了庇護黎家。

黎誌弘調查的線索中，有一條可以確定。

黎帥和於夢瑤，感情很好。所以於夢瑤的亡魂在黎家流連十多日，除了有人看到她，受了驚嚇，其實她冇有過太多傷人的舉動。

準確的說，隻有昨天那一次，在周密去矇住黎帥腦袋的時候，於夢瑤給了周密一巴掌。

可能當時於夢瑤是會錯意了，以為周密是在痛下殺手。

不過也由此可以明瞭，黎帥在失去人類的意識之前，都一直抱著於夢瑤的屍體。於夢瑤在死後，依然陪伴著變成了怪物的黎帥。

“小兩口感情不錯，太可惜了！”

“如果冇有唐司白，這兩人現在應該很甜蜜。而且以黎誌弘的性格，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門戶之見，他會同意黎帥和於夢瑤在一起的。”

我感慨了幾句，看到墳前的白燭上滾下燭淚。

“是哭了嗎？”

我彎腰拔出白燭：“我或許能為你做點事，但要往後再看了。今晚我要去會一會唐司白。”

藉著燭火，我給自己點了支菸。

周密在一旁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我：“該說你是多愁善感呢？還是你其實隻是想借個火而已。”

我不予迴應，踱步回到彆墅。

等到夜幕降臨，我還是借用昨天那輛suv，準備驅車前往。

出發之際，我勸誡黎誌弘。

“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在家等訊息，但你和你的人不能離我們太近。萬一出點兒什麼變故，我不想分心再來保護你們。”

黎誌弘趕緊應聲答應著，我言儘於此，冇再多語，和周密先行上路了。

依照黎誌弘找來的地址，打開導航，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，我們就已經從市中區出來了。

這一段的路程，很快。-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