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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滴血而已,不會有什麼危險。
但我肉眼觀察,也冇辦法像高精度的儀器一樣,觀測出dna序列。
“血液呈低落狀,但出血量不大。
”我掃視了一下四周,腦補出了一副畫麵:“一個出於瘋狂狀態的人,握著一把刀或者劍,奮力發泄,在機器上留下了這些痕跡!他的手,被刀柄磨破了。
”
周密三兩步來到我麵前,急聲道:“不可能是兩個人吧?這裡隻有一個人活動的痕跡,可如果真是同一個人……”
我明白他的意思,沉聲道:“靠劈砍來發泄,這是一個極度瘋狂的人。
但他佈置陣法,又必須絕對的冷靜。
所以,這是一個內心極度糾結,甚至是病態的人!”
“有句話說的很好,天才和瘋子,一線之隔!”
我對這個人的身份,越發好奇,也越來越忌憚。
被一個瘋子盯上,他的各種行為,就無法以常理度之。
我和周密去到車間門口,並肩坐著,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。
但多數時間,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。
到了天色完全黯淡下來,一輛雷克薩斯開了進來。
賴茂盛從車上跳下來的一瞬間,我和周密同時變幻了表情。
無論我現在的心情多麼煩躁,見到老熟人,總得保持熱情和禮貌。
周密則是截然相反,一見到周密就起了怒火,還小聲嘀咕了一句:“果然鄧爺最信任的還是他,第一個派過來的人也是他。
”
我拍了下週密的肩膀,起身和賴茂盛麵對麵行走。
“賴爺,
你還挺專情啊?你家裡到底有多少台一模一樣的車?”
賴茂盛爽朗一笑:“這你可就誤會我了,我不懂車,也不喜歡車,隻是懶得適應其他車型,麻煩。
”
和他寒暄了幾句,我就說起了正題。
“這裡的情況,鄧爺都跟你說清楚了吧?”
賴茂盛往車間裡瞄了一眼,又看向周密:“那就得看這小子有冇有隱瞞了,鄧爺的意思,先挖出來看看。
一隻長得像殭屍的鬼,也算是個稀奇物件兒。
”
我暗暗琢磨著賴茂盛的話,點頭道:“明白了,鄧爺既然讓你親自過來,那這事兒也等於是他親自接手對吧?”
“不好說。
”賴茂盛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:“是你主動求援的,我隻是給你打下手。
”
我輕輕在賴茂盛胸口錘了一拳:“彆跟我打官腔,自從上次鸝圓的事兒之後,我的一切行動,不都在鄧爺的監視之下嗎?”
賴茂盛的臉色沉了下來,我繼續搶聲道:“不用跟我解釋什麼,我知道鄧爺的想法,自從他問我有冇有退出陰行的意思,我就明白了。
”
“肯定是有一個極危險的敵人,或者組織,盯上了我。
鄧爺是想保護我,甚至還交代過你,等你接了他的位置,也會繼續護著我,對嗎?”
賴茂盛的笑容很沉重:“這樣不好嗎?隻要你還在h市,不說絕對安全,但至少有我們在。
”
我搖了搖頭:“賴茂盛,你不懂我。
這一點上,你不如鄧爺。
他雖然想讓我做溫室裡的花朵,但也冇有真的斬斷我和外界的聯絡,他給我留下了自己做主的權利。
否則,你以為你這小師弟,隨隨便便就能過來給我幫忙嗎?”
賴茂盛歎了口氣:“我是不懂,還是不希望你隨時處於刀尖上,你有想過嗎?”
這句話還真把我僵住了,我邁動步伐從賴茂盛身旁走過:“我爺爺已經冇了,我是彭家最後的人。
冇有任何人都替我做主,我也不希望任何人被我連累。
這句話,你可以原封不動的轉達給鄧爺。
”
我把這家廢棄工廠的事交給了賴茂盛,周密不願意和他共事,也跟著我走了,同時還跟他換了下車。
兩台雷克薩斯,一台新的,一台運送過屍體的,周密很雞賊地選了那台新的。
一路之上,我的心緒很雜亂,到了醫館,纔想起來忘了把周密先會回家。
“對了,我還不知道你住哪兒,帶我去認認門?”
我主動提議,想把周密送回去。
周密笑嗬嗬地看著醫館:“你這也挺大的,就不能讓我住一晚上嗎?”
“不行!”我果斷道:“我這兒的人已經夠多了,你真的住不下。
”
周密撇嘴一笑:“我也是開個玩笑而已,你不用管我了,我去找個網吧玩一會。
”
說罷之後,周密下車就跑了。
我回到醫館,所有人都在等我。
晚飯過後,所有人很默契的把廳堂留給了我。
這一晚,我重新掛上陰燈,等待著新的病人。
秋伢子來過一趟,我冇讓他進門,隻是告訴他已經找到他的墳頭了,很快就能挖墳開棺。
但我問他的事,還是冇有任何進展。
它隻認為自己是突然清醒的,對於什麼招魂儀式,渾然不知。
我打發它離開,對著門外呼喊:“你們自己商量,一次隻能進來一位!”
門外陰風盤旋,像是在商討一樣。
過了一陣,一個道人打扮的老頭出現在門口。
“先等等!”
我站起身來,詳細打量著他:“反繡的黑金八卦圖,你是陰山的人?”
“陰山派!戴天嵐!後生,可記起我了?”
我坦誠道:“冇想起來,咱們見過?”
戴天嵐麵上起了些複雜的神色,悵然道:“歲月荏苒啊,這纔過去了多少年,你們這些小輩,就連我‘陰山老鬼’的名頭都不記得了嗎?”
我依然冇有半分印象,小時候爺爺隻教了我詭醫之術,很少跟我說起陰行裡的人。
思忱之際,清冷的街道上傳來金屬的碰撞聲。
戴天嵐的麵色一變,露出警惕的意味。
一個蓬頭垢麵、鬚髮冗長的老乞丐,拎著一條厚重的鎖鏈,一端是銅鎖、一端連著繪製符篆符篆的黑色鐵牌。
“王陽書?”
雖然h市唯一的陰山道人,是鄧爺親自允許的特例,但我和他也談不上交情。
王陽書扒拉開麵前的長髮,先向我打了個招呼:“小子,今兒個叨擾你了。
我是專門過來請走我們陰山派前輩的!”
我還未開口,王陽書已經甩動鎖鏈,向戴天嵐身上抽打過去。
“晚輩王陽書,來送師叔上路!”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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